【博君一肖】穷冬徐行 20
*商会大佬×作家
民国风，不虐，双向奔赴，HE
❗️❗️❗️预警：重生文，不喜勿入，勿上升真人！！！！！！
29
晚餐时间，肖战没什么胃口，捧着改了补分的戏文翻来翻去，想着还能改哪些部分，吃得有一口没一口。
米碗来通知肖战，少爷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会晚些回来，不必等他，早点休息。
平时就算很晚回，也不会特意通知，难道这个木头也知道自己在不高兴？但又忙于没时间哄我？
想到这里，肖战看了一眼手中的戏文。
“米碗，去三雅园。”
“啊？现在？”
“备车吧。”
“是。”
出门前，肖战接到了一通南公馆的电话，那头是稚嫩的声音，问他能不能到南家来一趟。
肖战也料想他大概有话对自己说，但这小子性子急躁，也未必是要事，于是回答：“小曜，明日你照常上学想，下了课，我请你和一程吃茶去。”
那头默了默，很勉强地答应了。
三雅园早间卖茶，下午开戏，离王家不算近。肖战知道王一博是去到那儿听戏的，先前同廖光翰见面就在那儿，但自那次回来，他便绝口不提这事儿，现在想来，倒显得心里有鬼不敢说呢。
入夜后外出，身边没有王一博，肖战还是会心慌，他是豁达的，但也是依赖王一博的，街上人群随着街市的繁荣而熙攘，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，从前被人伤害得多了，总觉得还能听到那些凄厉的谩骂。
骂他勾引男人，攀附权贵，肖战没办法辩驳什么，因为当时的情况似乎和现在一样，他很生气，气在他们说的却都没错。
今日演出的是昆曲小戏，肖战不大会听，坐在大厅最角落的方桌东瞧西看。
王一博这种身价的人，又怎么会坐在民众中央听价目低廉的戏呢？想必同徐怀璧一样，是要享受包厢，享受艺人侍酒的。
同桌的男人看到肖战东张西望，忍不住搭话，问他是不是听不懂。
肖战听他一口地道的上海话，忍不住恍惚了一瞬，已经许久没有听人如此对自己说话了。
他讪讪笑答：“确实听不懂，此处是只唱昆曲吗？”
“阿伐是，现在听昆曲额宁，伐得伐依附京班戏园，偶也会请梨园额伶宁来唱，总得招呼招呼那些有钱人伐是。小故，看侬穿着，阿伐是普通宁噶，听伐懂又何须为难自己。”
（也不是，现在听昆曲的人少了，不得不依附京班戏园，偶也会请梨园的伶人来唱，总得招呼招呼那些有钱人不是。小哥，看你穿着，也不是普通人家，听不懂又何须为难自己。）
“那先生怎不好好听戏？”
“嗐，今奏这出我伐欢喜，票子阿码了，伐听浪费额。小故，那地宁是伐？听伐懂阿正常。”
（嗐，今日这出我不喜欢，票也买了，不听浪费。小哥，外地人吧？听不懂也正常。）
说完，他便跟着哼哼起来，说着不喜欢，却还是满脸得意，伴随着曲笛声声响，肖战起身寻了个仆欧，问王氏商行的王先生在哪个房间，仆欧看他穿着也以为是王先生的客人，说要领他去。
结果肖战摆摆手说晚一些，他只是想确认王一博是不是来了这里，你听戏，我也听戏，听不懂也听，票子阿码了，伐听浪费额。
三雅园人多眼杂，肖战就这样堂而皇之落座大厅听戏，确实偶尔经过两三人会驻足惊讶地看一看他，但见他没什么反应，很专心地听着戏，便又离开，米碗站在肖战身后冷汗直冒，就怕明日早报上就刊登昔日作家死而复生现身戏园。
台上浓妆的美人唱的约莫是离别曲，戏子动情，唱得人潸然泪下，就连那搭话的大哥也听得抹泪，还不忘回头同肖战搭话，叫他过两日再来，过两日有《桃花扇》，比这泣血多了。
哪怕听不懂，却也看懂了，肖战也忍不住心酸，台下人头攒动，拭泪的叫好的，仆欧压着身子在方桌间游走，厅堂内涌动的汗味茶味，是人间百态。
时间一晃眼就过去，到了散场的时间，肖战吩咐米碗去打赏，又唤来仆欧问王氏集团的王先生走了吗，仆欧说还在包厢，问要不要领他去，肖战摆摆手，没接话。
肖战看了一眼挤在人群中的米碗，自顾自往门外走，屋里有些闷热，晚间还得是空旷之处才凉快，天一直阴着，戏曲散场才开始飘起毛毛细雨，大多数人还是不必执伞的。
他就立于廊下，站在角落看行人。
“肖……是肖先生吗？”
一个温柔的女声打破了独属于肖战的宁静，他回过神来，望向身侧一脸期待的女人，约莫二十出头，身着旗袍，勾勒得线条优美，面容也姣好，气质温婉，但印象中，是没见过的。
“您好，姑娘许是认错人了。”
“噢！多有打扰！您长得与我从前爱慕的人很像，所以多看了两眼，真是像，太像了……”
她娇弱的小脸上添了几分遗憾与失落，自顾自解释着。
“无碍，我初来上海，确实不少人认错我，都管我叫肖……肖什么的……”
“肖战！”
“啊对，鄙人夏月，福建人，很高兴遇见如此美丽的小姐。”
“您说笑了，我叫虞不辞，是中学老师，很高兴认识夏先生，夏先生来听戏吗？福建也听昆曲？”
肖战浅浅笑了笑：“不是的，我们那边时兴宋江戏，上海没有的，我才来上海没多久也不懂这些，朋友说三雅园有戏听，唱得好，我便来坐坐。”
“夏先生喜欢听戏呀，我也喜欢听戏，都是一个人去听，若是夏先生感兴趣，我领夏先生去呀，除了三雅园，上海可多地方听戏了。也不知……夏先生可愿交我这个朋友？”
“夏某荣幸，有机会定和虞老师听戏，不知虞……”
“夏月。”
肖战一语未毕，就听到了王一博的声音，他转过头，正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，他三两步走过来，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，颔首算是打了招呼。
“虞老师，我朋友来了，这……下雨了，虞老师可有带伞？”
“没关系，我司机就在前头，夏先生我们有机会再见。”
女子谦和有礼地点头道别，离去的背影尤显得婀娜，想必也是个出彩的女子，只不过她提到曾爱慕肖战，这又令肖战疑惑了，从前也不曾四处留情，印象中却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个窈窕淑女。
王一博清了清嗓子，道：“别看了，走远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还不让我交朋友了？”
“不是，你怎么会到三雅园来？米碗呢？这里人很多，怕你会不舒服。”
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焦急，很是火急火燎的样子，肖战偏不随他意，慢悠悠地撅起嘴，望了一眼四周散场的人群，最近才看向王一博。
“米碗还没出来呢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，我还以为你见着米碗了。”
王一博刚想伸手握住肖战，就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。
“王先生原来你在这里，我说怎么一转眼……”说话的人显然在看到肖战的一瞬间怔住了，他三两步慢悠悠走了过来，眼神一直停留在肖战脸上，却又是同王一博说话，“王先生的朋友？不介绍介绍？”
王一博下意识挡了挡，但还是沉着气对肖战说：“夏月，这是警察局长廖光翰先生，”继而又转头看向廖光翰，“廖先生，这是我商行新聘请来的，同福建进行一些贸易对接，夏月。”
肖战懂事地抬起手，道：“廖先生您好。”
廖光翰丝毫不避讳自己的目光，自始至终盯着肖战的脸，连握手都让肖战等了等：“很高兴见到你，夏先生。简直太像了，王先生，你不太看流行的小说可能不认识，这位夏先生长得太像去年还大红大紫的那个作家了。”
肖战对这句话已是很熟悉了，想必也是一个对从前的自己略有耳闻的人。
这廖光翰同王一博一样身着西装，看上去很高大，比王一博还高上半个头，语气听上去像在说笑调侃，可脸上没有丝毫笑容，他眉骨锋利，颧骨颇高，算不得帅气，但很有警察局长的魄力与气质，不像是好应付的人。
“是，廖先生，很多人都这样说过，我也怕会因此给王先生带来一些什么麻烦，结果王先生不在意，让我留在王氏发展，我初来上海乍到，遇上这样的东家很幸运。”
“确实是确实是！”廖光翰看了看王一博，突然咧开嘴笑着说，“王先生是个大好人啊，行，那我就先回去了，王先生，过几日再见。”
王一博点点头，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：“您请。”
送走廖光翰，才见到米碗急匆匆跑出来，看到肖战王一博才舒了一口气。
“少爷！夏先生！我打赏完了没见着人可把我吓坏了，找了一圈，才有仆欧问我是不是找那个穿着得体的先生，我才知道您出来了。少爷，您……”
“没事，回家吧。”
王一博想牵肖战的手，却被肖战巧妙错开了。
肖战小声说：“王先生，还在外面呢。”
王一博收回手，望着眼前的零星人群，呢喃道：“王先生在外面也想你的手。”
肖战“唔”了一声，等上了汽车，才撒着娇问：“王先生天天都来和廖先生私会呀？”
“不是这样，”王一博终于如愿以偿握住了他的手，开始解释，“他前些日子扣下了我的货，其实是有求于我，我不想让你见他，是因为他从前也是你的书迷，奈何那时你身边的人是徐怀璧，他不敢结识你，今日你出现在这我也很意外，料想他之后再见我应该还会提起你，他不是什么好人，不想让你接触他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肖战倚到他身上，大眼忽闪忽闪，“你当时呀为何不敢结识我？你也怕徐怀璧？”
肖战对于一段话的重点通常抓得与众不同，他不在乎任何人怎么想，他只在乎王一博的看法。
“对不起，”而王一博习惯致歉，“是我不好。”
肖战最不喜欢听他说这个，抽出收来望向窗外，嘴唇的弧度是满满的不高兴，他双手交叠着抱胸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任性模样。
王一博贴上去大手捏着他的下颔，轻轻晃了晃，柔声问：“我们宝宝怎么到三雅园来了？是来找我的么？”
“是啊，看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。”
王一博看他醋兮兮的模样，心里爱极了，笑容也不由得甜蜜起来，反正肖战不推开他，他就一直抱着他：“宝宝看到我桌上的东西了？”
“嗯。”
王一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：“那是替廖光翰写的，这匹夫看上了梨园的赵临春，一掷千金，赵临春虽次次捧场，却并不喜欢他，今夜也是宴请佳人，我不过是来作陪。赵临春喜欢文人，他想装文人，写的戏文却一塌糊涂，请我帮他改，请我帮他追人姑娘。”
“上海滩没文人了？为何就找你？”肖战微仰着头，吊着眉看他，“你又不写书，找你一个做生意的改戏文，他廖光翰脑子这样长的？”
“他知道他这样的身份不招文人墨客喜欢，左右就认识我这么一个读书人，我和他又有利益上的往来，我答应试一试，也没说一定能给他改好的。”
“那……”肖战突然兴奋地捧住王一博的脸捏了捏，“那要是我给你改好了，可有奖赏？”
“当真？”
“当真啊，我今天改了第一幕了！不过你知道的，肖战从前稿费不低的，现在叫夏月了，报社同样买账的，我很贵的，王一博。”
王一博吻了吻他不安生的小手，道：“我买得起，多贵都买得起，你也只许卖给我。”
-tbc.
🎊老彩蛋，写写怎么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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